恍然间,许白焰像是?大梦初醒,安全帽下的眉眼松动,后知后觉,僵硬地放下一直搭在耳边的手。
他慢条斯理仰起?头,以最大程度迎接屋外的斜风细雨。分明的五官被?雨水一一洗礼,那双处变不惊的眼睛从最初的茫然经历不可抑制的紧张,最终归于得知她?深陷危险的狠戾与?愠怒。
从那句自报家门开始,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许白焰猛地抬起?左手,指腹狠狠压在耳麦上?,企图通过进一步深入紧贴的接触让声音更?加清晰。
刘晋琛靠近的脚步声扯回他渐渐飘离的思绪,许白焰牢牢抓紧窗框,任凭雨水顺着眼睫滴落,眸色深得幽不可见。
他道:“刘晋琛,按照她?说的做,出了?事全责在我。”
刘晋琛隐约听出他细微的情?绪变化,碍于形势紧迫也没过多追究,干脆地应了?声:“好。”
……
接下来的十?分钟,除却耳麦里祝勇时不时汇报进展的声音,许白焰的思绪有一半都集中在楼下。
窗台的位置还算宽敞,撇去淅淅沥沥的雨声,其实?能偶尔听见楼下传来的交谈声。不大清楚,但可以分辨两道不同的声音交织作响。
他知道,其中肯定有余笙。
留给他遐想?的时间不充分,祝勇的那一声提示过后,许白焰眸光倏然变得阴冷。
斜雨密集,男人扶着窗框的手蓦地一松,整个人宛如雄鹰飞速越过窗外平台,纵身而下。
绳索承载着他的重量,随着下落的距离不断紧绷。男人侧翻转身,在即将翻越之际,双手牢牢抓住平台的边缘,就此缓冲下坠的趋势。
颀长的身形定格,悄无声息出现在平台之下,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锁定住窗台上?的少女。
一身白裙,飘飘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