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和初高中的体育考都要考仰卧起坐,平时上课也经常要做仰卧起坐,我很讨厌体育运动,所以我总是在体育课上请假。
因为一个月只有一次说来例假的机会,所以我用的借口层出不穷,这周是例假,下周是胃痛,再下周是大腿烫伤了。
总是请假,老师也记住我了,他们从一开始的深信不疑,慢慢地变成了半信半疑,最后就是深疑不信。
他们开始问医生证明在哪?
我没办法,家里也没有人当医生,没人可以为我做假证,我只能让自己真的生病。
体育课的前一天,一口气吃掉五个甜筒和两条雪糕,然后去医院开胃痛证明;烫伤比较难弄,因为需要较强的心理准备,人是很难拿着热水壶往自己的腿上倒的,犹豫着犹豫着,理智和趋利避害的本能会占据上风,所谓的勇气就会消失。
但是我没办法不勇敢,因为比起用热水烫自己的害怕,我对体育课的害怕要更重一点。
我将热水壶倾倒的时候,心想,我可真是又怂又勇啊。
用尽种种办法,我在读中学的那些年,一个月只需要上一天的体育课,其它时候我都是体育课上的旁观者,别人身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而我身上充满的却是腐朽的气息。
高二上学期,体育期末考试考仰卧起坐的时候,被我压脚的同学希望我能将她起来的次数报高一点。
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恳求,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接受过的善意太少,所以哪怕明知道眼前的人是别有所图,我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