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辰钊瞥她一眼:“本是打算明日回的,但惦记京中有些人,这才日夜兼程,紧赶慢赶,不成?想,还是晚了?。”
在场四人,只?卢诗宁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闵裕文?在齐州时便知道卢辰钊喜欢李幼白,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有些人”指的是谁,话都摆上明面,他?也不愿藏着掖着,遂颔首笑道:“有些事晚了?便晚了?,但卢世?子若要带三娘看灯,明儿还有鳌山灯会,却是不迟的。”
李幼白后脊全是汗,绯色斗篷内的一双手交握在一起,她跟着点头?:“明晚还有空的,怎么会晚?”
卢辰钊再也装不出笑来,尤其听她这句话后,她打算的倒好,今夜陪他?闵裕文?,明夜陪他?卢辰钊,雨露均沾,谁都能?照顾周到。
还真是难为她了?。
“明晚我”话未说完,闵裕文?不疾不徐打断。
“若卢世?子得空,不如明晚到闵家做客。幼白从除夕夜便住在我家,许是与我母亲投缘,时至今日她都不舍得叫幼白搬离。我方想起来,明日晚上母亲特意嘱咐要回去?吃饭,毕竟国子监复课在即,母亲是要为幼白送行。”
一席话说的客气明确,但周遭显然静谧下来。
仿若与熙攘的人群隔开一道屏障,每个人的脸上神情各异。
卢辰钊举起手里?的芙蓉花灯,轻声说道:“不了?,我和妹妹有事,便不去?闵家叨扰了?。”
卢诗宁揪着他?的衣袖,巴巴渴望他?能?改变主意,但卢辰钊没?有,面上浮出端肃礼貌的笑来,目光轻飘飘望着那花灯,忽地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