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能不能放过我。”

那人声音懒洋洋的,透着说不出的丧气,“我只是身体稍微坏了那么一天,你就开始念经了是吧。”

危止十分歉疚,“我也不知道你不在尸体里。”

他认真扫了一眼,这魂魄没有邪气,没有血光,到底是怎么留在人间的。

行尸可没有魂魄。

他开始认真盘算,“无上宗这个年纪的魂魄,会阵法的,只有那么一个吧,你是阎野的徒弟?为什么还要逗留人间?”

“因为不想下去啊。”魂魄半死不活地讲话,“你要再不松开,我可要完蛋了。”

危止看了一眼那魂魄,这可不是没有准备的样子,那分明是笃定了他度化不了她。

“我记得,阎野好像的确有个飞升前的关门弟子,叫林渡,想必你杀黑蛊寨,也用的是阵法?我看你把所有蛊修都杀了,只留了襁褓中的婴儿,而你身上毫无业障。”

“你屏蔽了天机?”

危止发觉这人身上谜团太多了,层出不穷的异状,古怪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大约比滇西山间的雾障还要多出些浓云,触手不及,却又分明存在。

他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林渡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临湍,是你什么人?”

危止默默又给这个阎野的弟子身上添了一笔谜团。

“出家前的族人。”危止斟酌着言辞回答道。

小小的魂魄团像模像样地点头,“不重要?”

危止斟酌片刻,“唯一仅存的族人。”

那就是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