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好像是……需要一点温度的吧?

兔子的红眼睛里显出了一点迷茫,它大概没记错。

风雪很大,如同鬼嚎,在这样压得天地弯折的风雪夜里,厚重的雪地中却突兀地逆着这压倒一切的风雪,爆发出一片向上的冰雪。

一身单薄玉色僧衣的人落到了地上,身上的锁链当啷有声,在能让雪地巨兽蜷缩折腰的暴风雪里,他走得很稳,即便僧衣被吹得贴着皮肤阻挡着他的步伐,但似乎依旧看不出丝毫的停滞感。

危止在自己埋着的地方转了一圈,确认了防御法阵依旧存在。

林渡阵法能力实在太过出众,出众到三年的暴风雪也没能打碎一丝一毫。

她在自己闭关之前,也给他自囚的地方设下了防御法阵。

林渡这人很奇怪,对夸赞和别人给予的善意都好像有极强的排斥和负罪感,接受了善意也会尽力用别的方式回报回去,哪怕别人不知道。

危止没动手破坏,绕着阵法走了一圈,想要找到林渡的方向。

居然没找到。

可以林渡当时的状态,不可能走出去太远回宗啊,人都快僵了。

而且前两年他分明还能感觉到林渡的气息。

危止陷入了沉思,他要是没把林渡活着送回去,临湍会剁了自己吗?

他再次感知到了暴风雪,就是想出来确认一下林渡的存活,现在看来,有点困难。

有的人活着,但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还活着。[注1]

林渡现在离生很远,离死倒是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