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文姨不同的是,陈邺似乎是懂一些调色的。
可懂归懂,陈邺这辈子一共就伺候过两个人。一个是他妈,一个是颜牧。
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小姐凭什么心安理得地让他伺候他?
陈邺刚想撂下手里的东西,林也也跟察觉到了一般,她侧头‘看’了过来。
“目才到三眠半月强,即时懒意满筠筐。徐先生,你的筠字是出自这里吗?”
陈邺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是先生。这看上去也不古板的人怎么一而再地喊他先生?
“嗯?”
林也也笑了笑:“你身上有股淡淡的竹子劈开时的清香,很特别,极少有人会喜欢这个味道。”
陈邺眉头稍动,他有些意外林也也能够闻出他身上的味道,甚至还联想到他的名字。但更让他不解的是,一个大小姐怎么会知道竹子劈开时那清新的味道呢?
男人轻哼了一声:“鼻子还挺灵。”
却是没有回答林也也的问题,林也也也就明白了,没有继续问下去。倒是因为这么一遭,陈邺还算是认真地调完了色。
林也也寻不到画笔,陈邺便将东西放到了她手里。没有怎么注意,手指相碰。
跟初来镇上的那天一样,男人的手指冰凉。只不过这一次,林也也的手要更凉些。
春天的清晨,她就只穿了单薄的长裙。
陈邺拧了下眉,没有任何立场,也不关他的事,便什么都没说。只不过他能够调色已是用了足够的耐心,接下来的陈邺就交给了颜牧。
他甚至还叮嘱了一句:“别给你邻居姐姐颜色给弄混了。”
说完往旁边走了几步,林也也侧耳听了一下,又听到罐子里口香糖碰撞的声音。
刚才调色的时候离得近,她闻到了,是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