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淮宁睫毛颤了颤,他迟钝的大脑转动的很缓慢,很久,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轻轻的说:“对不起。”
他不知道在对不起什么。
可他已经想不出还能说出什么了。
“对不起。”
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在对谁说。
江望却没有应声,男人只是稳稳的站在他的身侧,低声道:“地上凉,起来。”
简淮宁却没有动,他只是微微的别过脸,声音在大雨的雨幕中有些轻,脆弱的像是风一吹就散了,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回头:“你走吧。”
江望没有动,磅礴的大雨中,他站在简淮宁的身侧撑着伞,地上的人跪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风雨飘摇,穿着黑色大衣的人半边身子早已经湿透,而那把伞,却依旧稳稳的落在简淮宁的身上,将人牢牢的笼罩住,似乎是不愿再让他多受半点风雨。
凤梧山上雷声轰鸣。
江望道:“天要黑了。”
“下山的路不好走。”他平静的开口:“你哥哥不会愿意看到你受伤。”
就像是正正好好的戳到了某处敏感的神经。
跪在地上的人终于动了,简淮宁抬头看向江望,对上的,是对方沉凝而深邃的眸子,那双眼睛定定的望着狼狈的他,却是那样的平静,仿佛他与平日并无任何不同,而今天,也只是平凡的一天。
简淮宁动了。
跪久了的双腿早已经麻木脱力,眼看就要摔落回地上的人却被牢牢的搀住。
江望说:“替我拿着伞。”
简淮宁下意识的接过来。
高大的男人蹲在他的面前,干净而宽大的手掌落在他的腿上,因为久跪的缘故,他的裤子早就湿透了,还有些点点的泥泞,可江望却没有半点的嫌弃和犹豫,男人的手在他的腿上几处地方按了按,简淮宁就感觉到冰冷的腿似乎就有了温暖和血液开始重新恢复流动的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