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赵庆半靠在床沿,右手抚着胸口,皱着眉,神色恹恹。他忽地瞧见自己最喜欢的孙女来了,眉头忽地舒展开来:“衣儿,你终于来了。”
赵承欢转头,对赵锦衣笑得慈祥:“锦衣来了。快来劝劝你祖父,一把年纪了,怎地还不肯看医士呢。”
赵锦衣走到赵庆面前,才唤了一声祖父,赵庆便道:“三儿,你让胡管事请医士来。”
赵承欢:“……”合着他一个亲儿子苦口婆心的劝了半日,愣是比不上一个孙女?
赵承欢出去了,赵锦衣正要说话,赵庆却嘘了一声,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娘让你来的?”
赵锦衣忽地就明白了:“您这是……”
赵承欢的声音传来:“阿爹,锦衣来了您都好了,要不要让孩儿将您其他的孙儿孙女都叫来?如此医士也不用请了。”
赵锦衣转头看去,三叔赵承欢正站在门口,面色不虞的看着她。
方才她走过赵承欢身边时,闻得一股极淡的酒味儿与脂粉味糅合起来的味道。
想来是祖父称病,三叔父被婶婶不知从哪处温柔乡拎回来,心情不好罢。
赵锦衣盈盈笑着:“方才我早就瞧见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赶过来了,只不过侄女脚程快,故而比他们先到了。”
赵承欢哼了一声。
却是这一身,赵庆发怒了,从身边摸了个物什,就朝赵承欢掷过去:“怎地,你一个做儿子的,还管起老子的事来了?”
赵承欢不敢躲,赵庆手准,掷了个正着。
那物什打在赵承欢身上后,又跌在地板上,骨碌碌的滚着。赵锦衣看得清清楚楚,是祖父平时把玩的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