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胡说,我一点都不难过。”依然是闷闷的声音。
听着房外阵阵山风,音音喃喃道:“我不难过,我只是同旁的千金一样,到了年纪,难免伤春悲秋,为赋新词强作愁罢了。”
“过去这阵子,就好了。”
音音很确定,时间会带走一切。
山边,山风阵阵,吹开了云,露出了月。
青衫公子还在那里站着,此时他能看清她回去的路,只是路上空荡荡的,早已没了人。
甲三道:“公子,无事。”他看着小姐入了山寺厢房。
陆子期嗯了一声,收回了目光,转身下山。
甲三不远不近跟着。
甲三是练出来的本事,走惯夜路的人。他也知道自家公子本事,在别人眼里这影影绰绰的夜路,只怕在公子眼里,该是清明如白日。
公子不用眼看,公子用心看。哪个弯哪块石,是凹是凸,来时公子看过一遍,就能记得清清楚楚。
初次见识,他们这些训练出来的暗卫都暗暗惊叹,如今甲三已是见怪不怪了。少话的甲六——如今已是渊虹了,对此说过一句:“得亏公子不干这行。”不然,有个这样厉害的人作同行,他们就更不好出头了。
夜静无事,甲三这样想着,可突然,公子却滑了脚。等到甲三上前的时候,公子已借着横出的松枝稳住了身形,甲三鼻尖一动:“公子,受伤了?”他闻到了血腥味。
腕部被枯硬的松树和锋利的尖石狠狠划出纵横伤口,此时正汩汩冒着血,顺着陆子期垂下的手,汇在指尖,慢慢滴下。
唤醒的是曾经匕首滑过手臂的感觉,他应过音音的,再也不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