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期的手轻轻一顿,他问:“你信哥哥?”
音音早已阖目,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整个人都依偎在陆子期怀中,好像归巢的鸟儿,又好像靠岸的小船。
陆子期紧紧抱着,垂眸仔细看着。
小船如同滑行在一望无际的镜面上,耳边只有夏末的微风,此外是天地初始的寂寥。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谢念音,他们的故事从十多年前那个冬天开始。
陆子期睫毛颤动,然后恢复了平静。
他慢慢把怀中人的脸贴向自己,明明只是一瞬,可搂着怀中人的青年却觉得已经走过一整个洪荒岁月。然后,在怀中人清浅的鼻息中,时光骤然而停,天地清晰,世界有了万物。
荷塘水色小舟,还有渺远的人声。
有近若咫尺的肌肤相亲,只差那么一点点。陆子期停在了那么一点点前,他的声音低而又低,轻而又轻:“是哥哥想岔了你嫁给任何人,哥哥都不放心的”
他们的故事从十多年前那个冬天开始,然后在十多年前夏末的水面上,转了向,换了调。
陆子期的手在斗篷下,轻轻脱下了音音湿透的鞋袜,顿了顿,坚定地把她一双冰冷的小脚包在手掌中,感受着她毫无排斥地靠近和偎依。
看,豁然开朗后,一切都是天造地设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