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轩儿没吃药,想来更加恍惚,受了刺激之后,便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想到了这儿,安惠瞧着连茹鬓发间的那朵红玫瑰珠花,笑容越发温婉。
这样也好,一石二鸟,除了让连茹闭嘴,也该送走轩儿了。
就像她跟徐氏所说那样,嫡长子能分得家产大头,连轩就占据了嫡长的名分。而之所以留有如此律令,其重要原因是为了维持一个家族体面。若全部家产皆是诸子均分,一个家族就会很快泯然于众。
而安惠呢,也绝不允多分给别人。当初是她害死连兰,所以这份家私乃是她亲手赚来,本与连轩没关系。
轩儿的病捂了这么多年,是应该扯出来了。
茹儿这个时候回家里来,岂不就是正当其时?
试问一个疯了的杀了亲妹妹的嫡长子,还有什么资格继承家产?
一想到了这儿,安惠眼底更不由得流淌了几许柔色。
连茹用小镜照了照,忽而有些羞涩,仿佛不好意思一般:“可茹儿戴着这枚珠花,可是显得太过轻佻?到底是观音诞,就这般争奇斗艳,反而不美。”
说到了这儿,连茹做势欲将这朵玫瑰珠花摘下来。
安惠立刻阻止了她:“区区一件头饰,哪里有这般说头。茹儿,母亲是见你到了议亲年纪,所以盼你打扮得整齐漂亮,也好为你说一门好亲事。”
说到此处,安惠眼底顿时多了几分试探:“还是你疑母亲并不是真心待你,见不得你在人前出挑?”
说到了此处,安惠禁不住叹了口气:“我只是怕你总是穿戴素净,别人瞧了,亦是觉得我刻薄了你。你如今出门,我也总盼让你有一两件体面的首饰。”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了,连茹也只能说道:“母亲千万不可误会,女儿心中从未有这般心思,只是怕自己掐尖要强,惹得别人说嘴连家。你知道的,那日我连写几个寿字,好听的就说我有才学,不好听的就说我爱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