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内殿的引鸳温声一惊,连外袍也顾不上穿,提着裙摆冲出来,一把抱住了还要砸砚台的秋君药:

“陛下!”

他着急道:“气大伤身啊陛下!”

秋君药被陡然抱住,抬起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顿,忽然感觉到眼前发黑,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出,缺氧和心绞痛令他面前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他手中的砚台脱力掉落在地,砸出重重的声响,身体则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被引鸳和来福同时扶住,将他扶到椅子上。

秋君药闭着眼,捂着额头,蹙眉表情痛苦,引鸳则站在他身边,满脸担忧,弯腰给快要呼吸不上来的秋君药顺着气。

许久,秋君药剧烈起伏的胸膛才缓缓恢复了均匀的平静,他慢慢睁开眼,眼底一片冷光:

“现在几时了?”

“回陛下,亥时已经快过了,再过两刻,就是子时了。”来福忙禀。

“那还愣着干嘛!等那些逆子闯完祸就跑,第二天在朕面前当做无事发生吗?!”

秋君药竖起眉头,拳头猛地一敲桌子,怒极反笑道:

“传朕口谕,立刻调两千禁军,给朕把禁牢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在朕没有到场之前,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朕放出去!”

“是!”

言罢,来福就想退出去传旨,忽然,秋君药动作一顿,又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先派一队人进去搜。”

即使是现在,秋君药还是能勉强保持冷静,手肘撑在桌上捏着眉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