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秋景明不同,秋景明会因为疼痛鬼哭狼嚎,会因为悔恨而大彻大悟,但他不会。
并且是永远不会。
他秋景和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但他也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的时候。
抱着这样的想法,秋景和镇定地走进了王帐之中。
秋君药早就在里面等他了。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跪着,窗外淡淡的阳光凝成一束,从两人之间仅存的空间中穿过,割出两段不同的风景。
秋君药在明,秋景和在暗。
明暗的光线在两者脸上交错闪过,恍惚间,父子俩在明在暗的脸各自分开,又完整地重合,在记忆的脑海画面中,竟然神奇地合并成一张完全不违和的一张脸。
一模一样。
他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的血脉,再没有人比他更像他。
那样像的两张脸,却一个阴沉着,一个在笑,笑的那个甚至还抬起手对秋君药抬起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挑不出任何错的礼:
“儿臣问父皇安。”
“”秋君药没吭声。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秋景和,并没有开口叫秋景和起来。
秋景和就一直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也不喊累,也不抬头,姿势颤抖的脊背,能隐隐透露出他的辛苦。
许久,秋君药才听见自己说:
“景和,你是我的孩子。”
“是。”秋景和道:“按照长幼顺序,儿臣是除了大公主和大皇子之外的,父皇的第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