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给他带来如此大困扰的罪魁祸首,只是对抗体内的药性就已经竭尽全力,根本无法分出一丝心神,来弄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浓烈的渴望像指尖触碰水面诱发的涟漪,不断荡漾扩散,无边无际,逼得苏灼之攥紧手指,身体颤抖,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哼。也是因为这点声音,他恍惚回神,艰难地找回了一点清醒。
他吞咽一下,试图滋润干涩的喉咙,声音极其沙哑:“……放我下来。”
细弱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轰响在谢玦耳畔。他触电似的,用力握紧苏灼之的细腰,紧接着又回过神,扔烫手山芋般把人放到对面的榻上。
苏灼之将自己一点点蜷缩起来,手脚像煮熟的虾子一般泛着异样的潮红,脸和脖子更是严重。他让谢玦放开他,就是怕自己再这么下去,会因为贪恋谢玦身上的凉意,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身体内部燃起的火焰极其灼热,几乎将他熬煮成黏稠的糖浆,软成一滩,不蜷缩起来,就似要流淌下去。
他咬紧嘴唇,压抑住喉咙深处的呜咽,不想露出狼狈的一面。他试图转动脑子,让自己想些正经的事情,就好比,到底是谁下药陷害他,想让他身败名裂。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苏灼之以为自己隐忍遮掩得很好,但落在对面的谢玦眼里,完全就是一只被雨水淋得湿透的小猫,耳朵耷拉着,发出细弱的喵呜声,可怜到极致。
谢玦慢慢地移开视线,敛起表情,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地看向车厢壁,不让自己再关注对方的状态。毕竟人已经救下了,该做的做了,剩下的与他无关。
话虽如此,回到苏府,苏灼之连起身都困难,更别说靠自己的双腿走回去,依然得靠谢玦抱。披在苏灼之身上的蜀锦很长,盖过了他的脚还多出一截,整个人裹住,只露出小半张脸,十分依赖地趴在谢玦的颈窝。任何人都看不见他一分一毫。
谢玦垂眼看到这个画面,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难以言喻。
庆平和晚莹看到谢玦抱着少爷回来,吓了一大跳,紧张得围着打转,“发生什么事了?少爷病了吗?怎么……大夫,我先去找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