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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好他最近瘦得过分,看护反应也快,迅速地把他死死按在桌上,才不至于宋寄发狠把自己手筋割断。

辗转多地,宋寄撞过墙,割过腕,疯过、哭过、颤抖过。

每一个用血勾起的回忆里,都有人告诉他你的释传没有来救你,没有来接你。

终于,在他如一头濒死的兽时,他被带回了家。

他在麓城的第一个家,和释传相识的地方。

到了这里又没有任何一个人和宋寄说什么了,除了吃药进食外没有人强制干涉宋寄的任何行为,任由他像一缕幽魂在这间屋子里飘荡。

宋寄漫无目的地在这间屋子里游荡,更多的时候是静静坐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院子,多年前开满了浪漫蔷薇月季的院子因为多年无人打理已经变成了荒原,宋寄还是能一看看一天。院子再外面是一条细细长长的小道,只要有一点点动静,宋寄都会一骨碌爬起来,殷切地够着头看。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双眼会短暂地亮一下,然后那点光又会急速的熄灭。

对着院子看够了,宋寄又会慢腾腾地挪到书房,在曾经释传写作业的地方坐下。

有时候他会把双腿提起来整个人缩在椅子上抱着双腿,把脸埋起来,隐隐绰绰地哭。更多的时候,他会反过来坐着,后背靠着桌子,脸搭在椅背上微微仰头看着书架上的那辆赛车模型。

终于有一天,宋寄踉跄着爬了起来,他愤怒而崩溃地将暑假上的那辆赛车模型砸在地上。赛车模型应声而落,被摔得粉碎,连同一起的,还有自己不离身的手机。

现在已经不需要别人再说什么了,宋寄自己已经完全绝望。

在他错乱的世界里,释传永远都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