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甄拿着药渣的手都在抖,她把药渣扔进唾壶里,就这么坐了会儿,她想去找天子,问他为什么要背着她换药,可她已经是皇贵妃了,她做了他的女人,成亲稀里糊涂说生,即使她有过不愿意,这些时日也是半依从着侍寝过多次。
怀孕是迟早的,她用那种法子规避,也不知能规避多久,他就像头时刻盯着她的狼,不给她一点逃跑躲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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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这次很守约,在五日后的夜里来到松鹤斋,他进房门时,姜雪甄穿着寝衣从内室迎他入内,两人都没说话,他张开了双臂,示意姜雪甄为他更衣。
姜雪甄压了压眼睫,低头服侍他脱掉外穿的衮龙袍,随着他进了拔步床,围帐落下后,两人如平常时候一般接吻,姜雪甄双手攀住他的肩,雾央央的眸子有片刻怔忡,随即察觉到天子一直凝视着她,她索性闭上眼,专心应对他,想着故技重施让他走。
木架发出木顿的重响,骤然间两人僵住,天子并没有像她想的那般离开,反倒紧扣住了她的双肩,姜雪甄睁起眼想推他,可已来不及,她眼眶都红了,抖着嗓音道,“……放开我。”
天子置若罔闻。
屋内烛火一熄灭,拔步床的吱呀声一声响过一声,至后半夜,房中摇铃要水,天子从盥室里衣冠齐整的出来,到床边撩起纱帐,只见她脸上挂着泪,晕染着绯红,侧身陷在被里,在默默哭着,怎么看怎么可怜。
天子好一会儿想忍住怒火,还是没忍住,“你有什么可哭的?你为着避宠,竟想出那样的法子,你知不知道会伤到朕?你还有没有良心?”
姜雪甄耷拉着眼,仍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