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随伍出京开始,她就躺在板车上,与其说是走不动路,还不如说是躲着不愿意见人。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受不了,躲回板车上……
纳兰京可不知道他们心里头的想法,她牵着孩子走向农田,站在土埂,柔着声音开口:“阿哥,请问前头是你们村子吗?”
被称做阿哥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耕种人家,风吹日晒下,皮肤黑的发亮,听到姑娘软软的声,放下手里的锄头走了过来。
男人亮着嗓门道:“小娘子,前头正是我们樟木村,你问这个做甚?”
纳兰京瞧着他眉目,是个心善的人,弯着唇道:“阿哥,我们是北边流落到此的难民,想要在村里歇歇脚,不知道行不行?”
男人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见他们虽然像乞丐,脸上并无疯癫之色,才松口道:“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带你们去找里正问问吧。”
纳兰京心底又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有人愿意带路,总比去到村里挨家挨户问,吃闭门羹,还徒增怀疑得好。
纳兰京感激的看着男人:“阿哥心善,麻烦阿哥了。”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跳回田里,把锄头放在地上敲干净泥土,利落的扛在肩上,才拍着身上的泥土往村里走去。
老妇人和容山推着车走在后头。
容玉背着孩子跟在纳兰京身后。
纳兰京牵着两孩子正跟男人交待家里头的情况。
纳兰京天生柔柔软软的声音:“我是家里新妇,夫家姓容,前些日子丈夫生了重病,不能下地走路,推着车子的是我太奶奶,另一个是家里的三叔,二叔背着还小的六叔,我牵着的是四叔和五叔,公婆皆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