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上了车,也不管她坐稳没坐稳,立时便吩咐那车夫驱了车、驾了马。

慕诗嫣曲着的双膝一晃,刚沾着车内座椅的屁股险些当场被甩去了地上,好在她的反应一向迅速,在自己的身子被那车晃得前倾后仰的刹那,稳稳抓住了只掩了两层软帘的车窗。

只是这么一来,她髻上那支仅松松斜插在头顶的簪子便不可避免地飞脱了出去,嵌着上等南红的金簪“嘭”一声撞上了车厢,那玉石登时被巨力磕作了两段。

“嘶——”慕诗嫣见状禁不住皱着眉头,重重倒抽了口凉气。

她捧着那截断了的金簪心疼不已,一旁的墨书远见此,却只轻蔑万般地哼了句“出息”。

慕诗嫣对此充耳不闻,或者说她在嫁进南安王府的这几日,早已习惯了墨书远冲着她不时挤出口各式讥讽。

沉默间那马车已然稳稳停在了国公府前,候在府外等着二人的张妈妈瞅见那王府的马车过来,忙不迭动身上前迎接。

“小姐,您和王爷总算是回来了,老奴还以为,老奴这是记错了日子呢!”上了年岁的中年妇人喜气洋洋的搀扶着慕诗嫣下了车,继而连忙招来侍女为两人引了路。

“张妈妈,我娘和我爹呢?”瞧见张妈妈那张她自小就熟悉的脸,慕诗嫣无端便红了一双眼眶。

虽说她嫁入王府才过了不过将将三日,可她却觉着,她这三日过得比先前的三年都要艰难。

她的出身不算高,又是上赶着嫁给墨书远、在婚前便与南安王混到了一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