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前两日出现在朝堂之上的、那枚仿得极像的金纽玉印,再回想一下安平侯和廖相国平日对南安王与三殿下不同的态度……”
解斯年的声线微微压低,对着冯垣慢声细语,循循善诱:“冯道友,这世间有一等计谋叫‘弃车保帅、丢卒保车’。”
“还有两句老话,一句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另一句叫‘有备无患’。”
“在廖相国和安平侯的眼中,谁是‘车’、谁是‘帅’,这还不够明显吗?”
“你的意思是……”冯垣喃喃,面色陡然便惨白了三分。
——依照解斯年的意思,在侯府一脉的利益链条之内,三殿下从来都是那个随时能被抛弃的、随时都能被推出去替“帅”挡刀的“车”!
——他们从一开始就做好这一手的准备了!
……是了,倘若他们是从一开始便准备下了这一步棋,那么那暗格里的东西完全可以是在此事被人抖落出去之前、禁军还不曾包围两府的时候,便已被塞进去的。
甚至,只要他们提前做了这样的准备,即便是等到陛下派来了禁军、东窗事发,他们亦能派人仔细观察着禁军把守府门时的缺漏,并卡在这最后的时机,再把殿下往那火坑里推上一把。
——禁军们是人又不是木头,人总要吃喝拉撒、总要换岗轮值吧?
那这时间,不就成了南安王溜出自己府中的最佳时刻?
若他未曾记错,南安王的武艺好似不错,虽不是那等武功盖世的绝顶高手,却也是个中的一把好手。
于他而言,只要他手下之人能摸清禁军们换值的规律,再给他寻好最合适的出府路线……避开那么几个皇城禁军的眼线,这便算不得什么克服不了的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