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登基之前的那二十七天,才是我在扶离经历过的、最可怕的日子。”
小姑娘的嗓子无端发了哑:“怎么说?”
“他们那时……在一次次试探我的底线。”
少年的四肢生了寒,他本能地抱紧身前的姑娘,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水面上最后一根浮木。
他将自己的思绪慢慢浸到那滩发暗发臭的污浊黑水之内,霎时便是满腔的窒息之感。
“送过侍女,也送过青楼|妓|子,想起来真让人觉得可笑,他们怕我出了问题,竟连小|倌和稚||童都送来过。”
“那些不老实的都被我想法子杀了,余下原封不动送了回去,他们见这法子行不通,又换了清白人家的女儿。”
“从样貌姣好的农女到商贾之女,又从商贾之女到末流小官家的嫡女。”
“我那时真是怕极了听到叩门声响,没人知道那房门打开之后,迎接着我的,究竟会是些什么东西。”
“他们是铁了心的想把我变成那等,只知道给扶离延续皇室血脉的种|马。”
“……他们,也不光是送了这些人吧。”慕惜辞沉默片刻,艰难开口。
若那帮扶离朝臣们已经丧心病狂到不顾墨君漓的声名,连劳什子的妓|子小|倌都敢往他府中送了,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他们又哪里会甘心?
“是呀,他们当然不止是送了这些人。”少年的声线又一次变得飘忽不已,“他们看我不肯就范,索性下了药。”
“药不够,便换成毒;毒尚且不够,便把门窗一应封上,将我锁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