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他竟不知道时光过去了多久。

“柒叔！”

千叶察觉到蛟柒的神色不对劲之时，蛟澈忽然纵剑奔向前方，蛟柒如同一个失去支撑的球体，瞬间从半空往下坠落。

这情景太过匪夷所思，纵然蛟澈速度迅捷无比，却仍旧没有赶上那股下坠之势，斜刺里突然射出一把碧光闪闪的长剑，蛟柒落在上面，蜷缩成一团。

那是仙灵剑！

千叶心底咯噔一声，扭过头去，却见秦依宇扶住肩头，一丝殷红缓缓而下，他蹙眉站立，站在他侧面远处的楼万尘则保持着甩剑的动作，眸光淡淡一收。

她读懂了这两人的意思，秦依宇为救蛟柒，将能够抵挡楼万尘这一击的仙灵剑扔出，因此肩上受了重伤。而楼万尘并未料到他会这么做，所以他的脸上就闪动着一抹不忿。

千叶连忙奔向秦依宇，想要给他疗伤却被他沉默推开，“去看看。”

殿前的空地上呈现一种死一般的静寂，蛟柒非人力所伤，却化为一团干瘦的骨头，他蜷缩在蛟澈的怀中，瞪大眼睛，似乎在凝望着天上的晚霞。

当千叶搀扶着秦依宇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那双眼睛微微滚动了一下，看向秦依宇时透着一股别样的含义。

“你、是、聪明人。”他说道，干瘦的五指却牢牢抓住蛟澈。

此时此刻，蛟澈的面容也是六、七十岁的模样，他低垂着头，似乎在轻声痛哭。

明明他们是不同时代的人，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人，却在这一刻拥有着同样衰老的容颜，这就是修仙的结果，经受过时间的变迁，最终却是年轻人追逐上老人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