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信交给灵溪,慕从嘉回到房间时,几近傍晚。

昨夜的雨来得快去得快,屋檐不再滴水,石板路上的雨迹也已干涸。

天际一层薄红,瑰丽绚烂。

他今夜要带曲琉裳离开,应是没有太多东西要带的。

他取出自己常用的那把灵剑,走至屋后,唤来灵鸟:“替我收起来,挑一条无人的路下山。日后有需要再唤你们。”顿了顿,“另外,找一找极地在何处。”

几只灵鸟叽叽叽叫着点头,爪子抓起剑,展翅向陡峭悬崖的方向飞去。

他看着灵鸟在视线中消失不见,转身回了房间。

天色彻底暗下来,星月升起,皎光温柔。

慕从嘉回到房间,面上刻意维持的血色瞬间褪去,露出近乎病态的苍白色,他捏紧桌角,低头吐出郁结在胸腔的一大口血。

好个令苍。

被灵力反噬的情况下竟也能打出那么重的一掌,险些让他暴露。

血迹染在苍白的唇角,似寒雪中探出的一点红梅,格外醒目。慕从嘉若无其事擦了擦嘴角,坐到床边,解开外衣,开始处理伤口。

万幸他用一层灵力覆在了伤口处,否则他伤口未愈,如此浓郁的血腥味必定会被旁人察觉到。

伤口处理到一半,慕从嘉微一偏头,不经意看到了枕边那块布条。

那还是在黛城时曲琉裳为他缠伤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