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会。
她不在乎自己的命,他在乎。
僵持半晌,他依旧不愿离开,继续道:“只要你说不是你做的,我保你安然无恙,行云宗之内都不会有人敢挑衅你。你救过小川,我知晓你的为人,曲琉裳,他,不值得你如此。”
少女闻言终于有了反应,抬头浅浅笑了下:“想不到行云宗的大师兄竟如此单纯,如此好骗,不过是为了获取你们的信任好留在行云宗才做出的事,慕师兄却信得死心塌地。”
她的眼睛里一丝温柔也没有,说出的话在笑容下变得格外讽刺。
她想激怒他。
她是铁了心想替长离背下这些罪行。
“骗我的?”慕从嘉喉结滚了滚,“你讨厌我?”
“慕师兄,我不收你的糖葫芦,不穿你送的罗裙,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还不明白吗?芜阳宗覆灭,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冷眼旁观,就是这般恶毒想找人陪葬,凭什么芜阳宗覆灭了,你们却还好好的呢?”
她弯了弯眼睛,语气轻快:“对了,慕师兄想不想知道那日塞给我的糖葫芦,我送给谁了?”
提起的糖葫芦击垮了慕从嘉最后一分理智。
口中漫起丝丝腥甜,他眼前发黑,竟分不清是哪里疼,又或者哪里都疼。
他猛地转身,大步离开了书阁。
雨水顺着伞面滑下,在地上淌了一滩水迹,曲琉裳盯着门口那把未被带走的青竹伞,笑容沉了下去。
她还是不太擅长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
但看方才慕从嘉死死盯着她的眼神,约莫是起了一些效果,他连伞都忘了带走。
一向平静的慕师兄能露出这幅模样,应当已算得上是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