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曲琉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道:“奉吾想抢我娘亲的骨头。”
少女手指微颤,睁大双眼看他。
“他们将我娘亲的骨头埋在山上,奉吾想盗取我娘亲的骨头,我只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他低沉的声音下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听得曲琉裳心惊不已。
骨头?
埋在山上?
想到行云宗山下埋着他娘亲的骨头,曲琉裳忽觉一阵恶心。
表面清白干净的行云宗,当真会做出这样血腥残忍的事?
若真是如此,与挖心喝血的妖兽又有何异?
“是掌门?”她想过令苍有奇怪之处,可她从未想过令苍能做出这等狠绝之事。
慕从嘉垂眸冷冷一笑,避过这个问题,看向曲琉裳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他将油纸包起的糕点收进衣间,又道:“那支发簪借我一用。”
见他不答,曲琉裳也不好再追问,依言将发簪取出,交给了他。
“低头。”他轻声道。
她顺从地低下头去,编好的发髻有硬物穿过,是他将那只发簪插进了她发间。
“很好看,果然适合你。”
曲琉裳猛然抬头,不期待与他四目相对,看到面具下一向冰冷的漆黑瞳孔中,有很温柔的东西一闪而逝。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下那只发簪,没有取下。
夜的确是深了,经过面庞的风变得刺骨,额际的碎发被吹得凌乱飞起。
流萤不知何时散去,周围暗了下来。
他注视着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