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一笑,他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道:“仙长救了我们,这些都是小事,若仙长还有需要,唤我们一声就是。”
远处有人在催他帮忙,他弯腰又道了几声谢,扛着铁铲匆匆跑远了。
一路走过,曲琉裳笑着回应众人,灵溪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旌云的尸体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太阳西斜,傍晚的天幕空虚而苍凉。
此处无人打扰,只偶尔有鸟扑腾过翅膀的声音,转瞬即逝。
旌云身下的砖石皆有深浅不一的血迹,他静静躺在这堆砖石上,长发散开,神情柔和地仿佛只是小憩片刻。
灵溪松开曲琉裳的手,跌跌撞撞向他跑去。
经过一夜,血迹早已干涸,玄衣沾过血的地方变得干硬。
灵溪抱着他坐起,笑了笑,低声道:“我带你走吧。”
她背起他,单薄的白衣被玄衣一盖,几乎要看不见。
曲琉裳看着师姐身形晃了一下,忍不住上前:“师姐,我帮你吧。”
灵溪却拒绝了她,固执地要自己带旌云离开。
这大约是他们最亲密的姿势了,他的头抵在她的肩膀,只要一偏头就能吻到她,他的手垂在身边两侧,只要一伸手就能抱住她。
两人隐了身形,御风离开黛城,来到一处荒无人烟之地。
灵溪最后吻了一下旌云冰冷的唇,理了理他的衣裳和长发,将他埋入了地下。
随旌云一起入土的,还有他画下的那副画像。
曲琉裳看到熟悉的画卷,忍不住问:“师姐,那副画像你不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