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出乎旌云的意料,他眼睛睁大了些,回过神,用力抱紧了灵溪。

脚边的野花滚落溪中,浮在溪面上,很快顺流而下。

行云宗被仙器的力量所保护,妖无法进入,旌云对她说,何时她想出来见他,他都会等她。

她心中甜蜜,却也担忧。师尊的警告言犹在耳,她不知该坦白还是隐瞒。

若是隐瞒,大约迟早会因沾染的妖气被发现,可若是坦白……

她犹犹豫豫拖了许久,决定坦白,却还是慢了一步。

令苍发现了一切。

那日天色暗沉压抑,云层低得仿佛要坠落。

她与旌云分别,回到宗门,在山脚遇到了等她的令苍。那是上山的必经之路,她避无可避。

师尊一袭白袍在风中翻飞,没有一丝暖意,冰冷到不近人情。

灵溪心里一沉,低声喊了一句师尊,解释的话还未出口,他先扬手甩了她一巴掌:“孽徒!”

那一巴掌力道不轻,她被打得跪坐在地,脑中嗡嗡作响,左脸颊也立时红肿起来。

灵溪第一次见到这样盛怒的师尊,她伸手捂住红肿的脸颊,不敢相信地抬头:“师尊?”

“你身上这浓重的妖气,真当为师什么都不知吗?”

“灵溪,你竟敢与妖物厮混,是想有朝一日毁了行云宗吗?”

“不是的!”她连忙辩解,“旌云和那些妖不一样,他不会害人,他答应我了……”

“灵溪,你疯了!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术!你是不是忘了行云宗差点毁在一个与妖厮混的弟子手上!”

令苍所说,是多年前行云宗还没有被仙器保护、妖物尽可出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