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凌霄的目光定了定,脸沉下。
这话,显然是在要挟。纵然常阳侯一家已经遇害,沈劭也仍然是戴罪之身,不曾免除。若朝廷追究下来,他便是逃犯。
皇帝继续吃着花生米,风轻云淡:“朕的主意,你未必稀罕。你若有其他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凌霄按捺着怒气,默默地喝了一口汤。
皇帝既然提起沈劭,总得有个来源。她确定张定安在扬州期间,并未识破沈劭,那皇帝只能是从那封信里知道的了。
“皇上有我和月夕的信。”她径直道。
皇帝大方承认:“嗯。”
凌霄暗自骂了声不要脸。
“该还我了吧?”
那封信皇帝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留着无用,还给她也未尝不可。
皇帝回头吩咐赵福德将信拿来。
凌霄打开,确实是她上个月十五要交给月夕的信,一页不少。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她盯着他:“拦我的信,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张定安的意思?”
皇帝自然知道这话的用意。
此事自然是张定安自作主张,但说到底,张定安这么做是为了交差,不能叫他一人背锅。可他自然也没大度到把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毕竟他和凌霄的恩怨,已经一言难尽了,没必要雪上加霜。
责任一人一半是最好的。
皇帝斟酌道:“将在外有所不受,张定安得了我的令,自然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