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抽出锦帕给她擦嘴,边擦边道:“辰悟大师佛法高深精妙,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
辰悟立即听出了这怪异强调背后的讥讽,敢情还是为那日他和鱼郦独处一室在生气。
他无奈摇摇头,只当没听懂,瞧向鱼郦,一眼便瞧出她妆容底下的消瘦与憔悴。
他通晓医理,观其颜色便知不妙,又见官家罕见地肯带鱼郦出宫,一颗心不住下沉,忧色重重凝睇着她,再也移不开目光。
直到赵璟轻咳了一声,“我们来了便是客,主持大师不好好招待一下?”
辰悟回过神来,犹豫了少顷,将赵璟和鱼郦让进了不远处的草棚里。
灾民多捧着粗瓷碗躲在这里喝粥,好容易清理出一处干净的桌椅,辰悟引二人坐下。
赵璟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排了大半个时辰的队,也就只能得到一碗稀粥,还像珍宝一样舍不得饮尽,只能小口啜饮。
辰悟叹道:“战乱不断,民生多艰。”
赵璟道:“会好的。”
辰悟微笑:“官家说好,那就一定会好。”
三人寒暄了一阵儿,说道近日的秋祭,辰悟说他的师父觉慧法师将要西行,他想随他一起去,这寺中庶务交由长老料理,秋祭大典的道场他也不再主持。
如今于赵璟而言,这些都是小事,他没往心里去,只不时看一眼身边的鱼郦,眼中是浓重的化不开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