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除了赵璟自己的运筹帷幄,还得益于仲密的能干。
这是个宦官,不必担心他会有非分之想,而且每每他在外头咬完了人,回来像条狗似的跪在赵璟面前,赵璟都会觉得得意。
他看着仲密,就像看着多年来自己经营起的朝堂,有种将天下生灵碾于脚下的痛快。
少年时的凄惨境遇以及爱而不得的惆怅,仿佛都可以得以舒缓。
仲密习惯了做奴才,深谙君心,将做小伏低半扮到极致,当然,必要时也要咬人。
“今年的文选勋封,嵇尚书递上来的人选都是明德朝的旧臣,这些人在新朝向来籍籍无名,也未见有何建树,嵇尚书倒是惦念着他们,不忘畅通这擢升之路。”
赵璟蹙眉,因为他想起了前不久嵇其羽还向他请旨要去蜀郡。
他倒不是怀疑嵇其羽通敌,只是觉得某些东西一旦在心底生了根,行事就会有失偏颇。
就如他身边的鱼郦。
鱼郦将青丝拢于身前,一边捋着头发,一边不解地问:“我有些不懂,如今究竟是明德年间还是天启年间。”
仲密夸张地惊呼:“娘子可不兴乱说,当然是天启年间。”
赵璟的脸色有些沉,但是没发作,只是捏过鱼郦的手,道:“你身子不舒服就好好歇着,没得出来胡言乱语。”
鱼郦偏头看他,未施粉黛,一张小脸素寡干净,“明明是天启年间,仲都知还一口一个明德朝旧臣,难道他们不是天启皇帝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