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寻出打火石,把鎏金莲花台上所有的蜡烛都点亮,近乎于偏执,哪怕被火灼到了手都浑然未觉。
做完这一切,他扔开打火石,看了看鱼郦,后退几步,霍得转身离开。
赵璟回了书房,抵住头,囫囵吞下两颗药,将冷落许久的酒盏又拾了起来。
他连喝了三盅,心底那碎裂般的疼才稍稍有些麻木。
崔春良站在穹柱边看他,官家已数月未沉溺于酒酿,就连药都吃得很少,一夕之间竟像是回到了从前,不把自己灌醉不罢休。
他不明就里,只觉得心疼不已,踯躅片刻,想转身去找鱼郦来劝一劝。
刚迈出去几步,一只酒盅从身后飞来,正砸到他面前的地上,瞬时四分五裂。
“不许去找她!”
赵璟嘶声低吼,抄起酒盅往嘴里灌。
崔春良看着他的模样,轻轻叹息,召黄门内侍进来将残旧瓷屑清扫干净。
第二日清晨,赵璟如常去上朝,只是面色苍白,眼睑发乌,崔春良给他系革鞓时不住觑看他的脸色,忧心道:“官家要爱惜龙体。”
赵璟神色清冷漠然,敷衍:“好,朕知道了。”
崔春良暗自嗟叹,却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有捧着旒冕随他去上朝。
天启二年的大魏并不太平,北方大旱,南方贼寇,据说官道旁饿殍遍野,一片哀鸿。
好似回到了明德二年,天灾人祸,隐有亡国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