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掌心,手指微微蜷起,薄薄的指甲泛着粉红,纤秀白皙,就像一只从来没有受过搓磨的世家贵女的手。
她恍然笑了,笑容甚是空洞。
新帝登基,定年号天启,次年改元。
大魏建国伊始,王朝更迭如此迅速,难免人心涣散。
赵璟听从昭文左相宁殊的建议,暂且止戈休武,轻徭薄赋,修养生息。
太上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反倒萧太后生龙活虎,赵璟经不住她再三的闹腾,把她从别宫迁出来,送进了历朝太后居住的慈安殿。
萧太后素来心大,为稚子早殇哭过闹过,转头便谋划起自己的来日荣华。
儿子当皇帝了,可不比仰夫君鼻息过活痛快百倍,要是皇后再是她的侄女,那不就更好了。
她频繁传召萧婉婉入宫,又赶在她在的日子里屡屡称病,逼赵璟来探望,赵璟来过几回便再也不肯露面。
这日,刚议过政,宁殊举荐了天章阁待制文贤琛来为赵璟誊诏,左右无外人,宁棋酒跟着一块来了,她给文贤琛研墨。
登基两个月,赵璟可谓焦头烂额,钱粮兵马、徭役运河桩桩件件都得料理,他仰靠在龙椅上,双目微合,有气无力地下了四五道旨意,文贤琛一一写完,再呈递给他过目。
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萧太后身边的大长秋荆意又来了,还是那些陈词滥调,说太后凤体抱恙,要官家去探望。
还未说完,宁棋酒“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用说,今日萧三姑娘又进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