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淼没有作声,许久道:“我去沐浴。去去满是酒气。”
秋颜明白他已然让步了,便点点头,“我去给您端杯茶。”
沧淼解着衣扣进了浴间,交代她道:“一会儿将茶拿来浴间。我们玩会儿水。”
“好。”秋颜待他身影隐在浴间之后,便出了屋子,打着伞来到院中,与正要上马车的家婆说道:“母亲,留步。”
婉筠回首见是秋颜留她,便觉得心中一暖,“孩子,你怎生出来了。大喜的日子里,是母亲让你不愉快了。”
秋颜扶住婉筠的手臂,轻声道:“是王爷差我留您的。他虽没明说,但他默许了。王爷嘴上虽然言辞过激,可他对母亲的思念从未少过。您给他的青穗玉佩,他一直都戴在身上的。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婉筠听着就落泪了,拉着秋颜的手,直与秋颜将往事尽说了,说得特别的详尽透彻,二盏茶功夫足说了五千字那么多,“孩子,若得你从中斡旋,母亲当真感激。我对儿子的思念,也是片刻未歇。实在是情非得已。好孩子,以后咱娘俩是一队的。不对,还有你家公,咱仨一队。”
“”秋颜心想,我和神医是一队的,但面上又不直说,她将婉筠送回屋中,“人心是肉做的。王爷缺乏安全感。您就更不能再离开了,他五岁时您走了,如今近三十五岁,您如果又走了。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呢。总不好等他六十岁您再回来吧。到那时可真晚了。”
“秋颜,你真真是个贴心的孩子。既然我知他心中仍认我,”婉筠颔首,“母亲必不会再走了。无论淼儿如何言语讽刺,我都不会再抛弃他了。”
秋颜离开她的屋子后,婉筠和沧封禹说话之间直夸秋颜乖巧懂事又维护淼儿,不似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巴不得死了老婆婆,沧封禹说娶个好儿媳不容易,必须珍惜。
秋颜端了茶水来到浴间,与沧淼递了一盏君山银针茶,他半偎在池畔,吃茶之间想问又不大好意思问,终于忍不住道:“她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