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趴在帝君脸上看了很久,仔细研究着他的伤势,真被打特惨,但洛长安总觉得帝君不至于至此啊,被沈清川?她回头看了下沈清川,不能面对事实,“他这是晕了吗?┭┮﹏┭┮”

暗处,有双深邃如寒潭般的眸子紧锁着洛长安,见她正表情复杂地研究囚犯的伤势,她双手紧握着龙纹缠绕的斩龙剑剑身,她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似乎都快担心…哭了,便不由眼底兴味,嘴角露出欣慰的弧度。

然,当这寒潭般的眸子睇向沈清川时,便被滔天的宛如要将地陵覆灭的怒火所覆盖。

有人说着:“主子,稍事忍耐,您说的,纵到极处,再踩至脚底,是谓摧毁。”

“他被我打得受不住了。昏倒了。”沈清川便走到了阶下囚的跟前,毫无敬意的狠狠抓起他的发丝,使他整张俊脸曝露在洛长安的面前,他鄙夷道:“帝君,下臣带了你的发妻来看看你此时的窘迫样,醒醒吧,这辈子可曾这么落魄过?”

帝千傲微微张开了眼眸,却半垂着眼睛,并不与洛长安对视,只轻轻笑道:“蜀狗。”

洛长安就把身子躬了,拿眼睛去瞅他的眼睛,结果对方又把眼睛闭上了。不与她对视。倒是看看她啊,急死人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开窗啊!!!!

帝千傲而后闭着眼睛沉声:“你是朕今年科考的头名文科状元,武科你也数得上,朕将你视为心腹,将寻找地陵的重任交给你,你竟然伙同这毒妇害朕!”

毒妇是指我吗?洛长安心底猛地一疼,他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我,好伤人。她打量着帝君的情况只觉得他伤势甚重,他说话的声音也很难受,都听着不似他平日那虽清冷却温柔到令她耳廓发麻的嗓音了,必是饱受折磨所致,她不由揪心。

然后,他闭眼不看我,是不是因为沈清川说了什么,他已经知道我脏了,不愿意看见我啊。

沈清川大笑,“知道我为什么害你吗?”

帝千傲沉声道:“愿闻其详。”

“因为我本姓司徒。司徒清,乃是我的本名!”沈清川说着便自聚宝盆内随手抽起一根金仗,狠狠地打在帝千傲的头上,将其打得俊脸偏至一侧,鲜血自眉骨泊泊涌出,“你夺我江山,灭我皇室,使我与我的部下只能藏身地陵,过着不见天日的苟且般的日子,如阴沟里的老鼠。这笔恨,我终于报了!帝千傲,我布了两年的线了!”

帝千傲将嘴角的血污吐了,仍不看向洛长安,“朕没有想到,竟然被自己最亲信的下属出卖。可恨!原来你竟是亡国太子!我太意外了,真是现在才知道,你说之前,朕一点都没察觉。”

沈清川自负的笑着,“你和我称兄道弟的时候,没想到今天吧。”

洛长安却总想与帝千傲视线相接,窥得一二,看其眼底神色,以便知晓是否一切在其掌握中,但帝君始终不看她。她都想托起他下巴,强行看看他眼睛了。

所以,她不单这么想了,她还真上手托他下巴了。当她细嫩的手捏上他麦色的下颌一瞬,对方显然一震,似乎非常惧怕,求生般挣扎着,“不要托朕下巴!”

洛长安一怔,便将手收了回来,:“”他厌恶我了?他以前最喜欢碰我的。昨晚上还拥着我入眠,说和我耗到九十岁那样的动人的话。一得知我身子脏了就变了。

暗处:“”

沈清川嗜血地笑着,又朝着他痛恨的帝千傲的头部使金仗打了数次,“不,不,你不单被自己最亲信的下属出卖。你还被你曾经的发妻出卖!你知道吗,你的妻弟,已经带兵控制了皇门内院,你一死,我就会以摄政王的身份,入金銮殿,你近四岁的大儿子储君,还有你的发妻,以及你痴缠病榻的老母亲,都交给我来照顾吧!你安心去死了!”

“沈清川!”帝千傲愤怒,口中竟喷出鲜血。

洛长安脸都变色了,帝君吐血,都吐出抛物线来了!!沈清川!!

沈清川癫狂地大笑着,“洛长安,你看,你前夫像不像一条落魄的狗啊!”

洛长安沉声道:“以前我只觉得你像条落魄的狗!但现在!”还是你像!

洛长安只觉此人已经疯了,她握紧了手中的斩龙剑,这斩龙剑削铁如泥,束缚帝君的锁链有成人腕子粗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将其斩断助其脱困,无论这是否是帝君的计划,她都看不下去了,她不容帝君如此受辱!

“洛长安,用你的斩龙剑,一剑刺穿帝千傲的心脏!你亲手杀了他,会让他死得痛苦万分!”沈清川双目满是狰狞恨意,大笑道:“被他抛弃的下堂妻,反而送他归西,不是很讽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