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傲满眼兴味。

“这样吗?果然是长安,总是给哀家带来惊喜。”太后开怀道:“嗯,素日里听惯了正剧,今儿不妨选个有意思的剧目,你便唱一段《西厢记》里的长亭送别吧。”

洛长安听到西厢记三字,猛然一怔,唇上血色缓缓流失,哎,不能换个别的吗。

帝千傲原兴味的眸子,也被寒芒所取代。

“崔莺莺和寒门书生不畏世俗的目光,最后结为连理的故事,尔等身居宫中可能闻所未闻。”太后给众位妃嫔如讲故事似的说着,“这崔莺莺原是大家小姐,却和一个穷书生产生了感情,后来资助这书生上京赶考,张生后来中举便回到家乡履行婚约和崔莺莺成婚了。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实际西厢记这样的也只是书中之事罢了,权当看个热闹逗趣。”

众妃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自由恋爱简直是天方夜谭。

帝千傲嘴角染上了妒怒之意。

洛长安汗透衣襟,自己和慕容狗贼那段过往不也是类似的段子吗,她甚至不敢迎视今上的那森冷的目光。

当下这局势实在骑虎难下,不唱西厢,立时放出戏班子唱响黄梅戏会令太后震怒;而若是唱西厢,则会不住地提醒今上自己和狗贼那点子嚼烂了的过往,使自己更加地遭受今上的冷眼。

“长安,开始吧。”太后摆了摆手,满怀期待地看着洛长安。

洛长安吐了口气,罢了,原今上对我已经是冷遇至极,不能更差了。她原害怕冷遇,如今不怕更多冷遇。只是这心越发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