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衣息坐在?了扶手椅里,正含笑打量着刘氏。母子十?几载,这是刘氏第一次走进他的外书房。
冷汗涔涔之余,刘氏不忘左右环顾书房,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讥诮之意。
郑尧嘴上说着厌恶这个儿?子,可却把私库里的大多?器具都送来了澄苑。
只是此刻刘氏不能把心?思用在?此处,她勉力收起了心?内的嫌恶,抬眸望向了郑衣息,“母亲今日过?来是有件事要求你。”
郑衣息好似十?分讶异,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哂笑道:“母亲竟还?能有事来求我?儿?子可要洗耳恭听了。”
话里明晃晃的讥讽意味。
“我母家遭了劫,太子那儿?可否请你转圜一回??总要保你舅舅表哥表妹他们的性命才是。”刘氏没了法子,只能厚着脸皮如此对郑衣息说。
她已预想过?郑衣息会如何回?答,左不过?是嘲讽她一回?,亦或是将她辱骂一回?。
总之不可能会痛快地答应此事。
可出乎刘氏意料的是,郑衣息笑着盯了一会儿?刘氏,对她脸上浮现的祈求与哀切神色十?分满意。
“好。”
一声答话让刘氏猛地抬起了头,旋即撞进了郑衣息不怀好意的眸子里,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翘头案之后,毫不遮掩自己笼在?自己外围的森然恶意。
“母亲不高兴吗?”郑衣息说话时笑意不达眼底,眸中露出的寒芒仿佛要把刘氏凿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