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酒店楼层很高,他朝着远方抬了抬下巴,“从这里左拐,再走一段山路,就是我们之前偶遇的那个休息区。”
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你知道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在想什么吗?”
云畔摇头,莫名忐忑。
周唯璨放轻了声音,“我在想,命运的确爱开玩笑,这就是我花了六年都没能忘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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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坦桑尼亚的第六天,吃过一顿当地特色的海鲜自助,周唯璨开车带她上了山,轻描淡写地说要去见一位朋友。
云畔一路都在忐忑,因为她今天没洗头没化妆,就连衣服也是随便抓出来的一套,彩虹条纹t恤,水洗牛仔裤,运动鞋,幼稚得像出来春游的小学生。
山路蜿蜒,越往上路越窄,越难开。
入了夜,前方被一片浓雾包裹,路灯没几盏还亮着,视物变得极其困难,必须要全神贯注才可以。
云畔坐在副驾驶座,紧张道:“这座山上看着阴森森的,你朋友真的住在这里吗?”
“嗯,”周唯璨仍旧从容,捏了捏她的手说,“别怕,没有鬼,也不会迷路。”
“你以前来过?”
“经常来。”
身侧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轮胎轧过崎岖路面,滚滚泥沙呼啸而下,氧气愈发稀薄,挤压呼吸,云畔却奇异般地安定下来。
终于,他们来到悬崖最上方,周唯璨把车停在一片空地,熄了火,又从储物格里摸出一只手电筒,对她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