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地图上的红点竟然改变了位置,出现在海淀区另外一家五星级酒店。
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去另外一家酒店?
云畔愣住,半晌,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匆匆忙忙下了床,她连鞋都忘了穿,光着脚一路走进浴室,又把门反锁,蹲在地上给周唯璨打电话。
连着打了三个都没接。
浴室里只开了一盏顶灯,天气闷热,洗澡时带出来的潮气还没彻底消散,地面也很滑,云畔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像一株只能生长在阴暗环境里的蘑菇那样,抱紧了自己。
明明身体疲惫至极,大脑神经却愈发活跃,情绪激烈如火山喷发,从她的心脏处活生生撕出一个口子,连皮带骨地钻出来。
云畔恍恍惚惚地站起来。
镜面上氤氲着雾气,里头的人有点陌生,她认不出是不是自己。
置物架上整齐摆放着一排日用品,牙刷、洗面奶、身体乳、化妆包……还有一把粉色的修眉刀。
云畔不受控制地拿起来,取下保护套。
寂如死灰的浴室里,她穿着白色的无袖睡裙,伸出手,找到手臂内侧某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将刀片贴上去,试探性地划出一道口子。
可能是太轻了。没有感觉。
她加重力气,又划了一下。
鲜血瞬间涌出来,经过她白皙细腻的皮肤,滴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