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不禁气恼,在脑海里飞速地组织词语,试图简短有力地总结一下那个吻的前因后果,让他无从抵赖。
或许是那晚的回忆太多,总结的工作量太大,周唯璨等得有点不耐烦,倏而捏住她的下巴,凑过来,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又问:“是不是这个?”
她彻底愣住,好半天才迟钝地点头。
川流不息的医院走廊里,那双黑色眼睛就专注地看着她,眼神静谧似一片云,或一粒雪花,瞳孔很亮,装满了她的倒影。
“这个我记得,”他看上去还是很平静,“所以呢?”
云畔不由得抓住他的手:“所以,这个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底气,大概是因为周唯璨没有花时间陪方妙瑜来过医院,拔过智齿;也没有做家属才会做的事,给她缴费,跑前跑后;更没有坐在又冷又硬的长椅上,耐心地等她一两个小时。
周唯璨没有挣脱,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什么意思都可以,看你。”
“看我?”
脑袋晕乎乎的,一颗心也变得轻飘飘的,柔软得仿佛漂浮在云端,刚刚费尽心思打好的腹稿霎时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云畔想不起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摊开他的掌心,慎重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尽量口齿清晰地告诉他:“那……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了。”
似乎对这句话有些意外,周唯璨直直地看着她,说不上是什么眼神,好半天才五指并拢,什么都没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既然握住了,应该就是表示同意了吧。
云畔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同时急切地思考,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将两个人彻底绑在一起。如果有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去试。
她希望把自己变成周唯璨的所有物,变成他身体里的一部分,让他走到哪带到哪,一辈子都撇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