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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就躺在板车上拉到了重机厂附属医院,住进了骨科。

拍了片子,骨科医生说腰椎骨错位了,还压迫到了神经,需要做手术把关节复位,这样才‘有可能’治好。

仅仅是‘有可能’。

一夜之间,原本不算多富有但温馨的小家就被愁云笼罩起来。

王建强陪着媳妇儿住院,家里地头的营生全都留给了儿子儿媳做。

同王建强他老婆住在一个病房的人,不是瘫痪就是骨折,都是行动不便的,被这两年突然多起来的花腿蚊子给折腾了个够呛。

王建强带着四小包三花五草膏回了病房,当下就用热毛巾蘸了水给他媳妇儿把挠得发红的皮肤擦拭了一遍,然后用指腹蘸上三花五草膏,一点一点地涂上去。

王建强他媳妇儿叫苗红梅。

苗红梅一想到自己需要在腰上动个手术,花一大笔钱都不一定能治好,心里已经存了不想治的念头。

住院这几天又被这城里的花腿蚊子给叮了一身的包,不想治的念头直接升级成了不想活的念头。

王建强给她涂三花五草膏的时候,苗红梅还唠叨说,“又不是没涂风油精,根本止不住这钻心的痒,你说你浪费这个钱干什么?给咱家小孙子买点奶糖吃不比买清凉油强?”

王建强解释道:“这不是清凉油,是人家医生配置的独家秘方药膏,我涂了一下就不痒了,这才买回来用的。你感觉一下,是不是不痒了?”

苗红梅全身都是包,当下还是感觉痒的,可随着王建强涂抹药膏的地方越来越多,她也感觉到了身上的丝丝凉意,那让人恨不得挠出血的蚊子包真没那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