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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明日要去凌虚宗,所以今日的课业早早地就结束了。

时霁从青云天宗回来的时候,便只看见这么一副情景。

许幻竹仰头睡在竹床上,长长的头发顺着后颈垂下,散在腰侧。

她一只手搭着竹床边缘,袖子被勾住,垂下来一只小臂,指尖都快要落到了地面上。

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大拇指与食指捻在一起,保持着奇怪的姿势。

桃树漏下斑驳交错的影子,落在她身上,波光粼粼。

他看见草丛里被微风吹着卷起的纸张,叹了口气走近,捡起那两张纸,拿了个石块压着,放在她脚边。

本来应该离开的。

这时候正是他练剑的时辰。

自他开始修炼之日起,练剑于他而言便如呼吸一般寻常。

无论是在荆棘台还是青云天宗,或是山鹤门,他每日都要修炼。

晨起一次,傍晚一次,夜间一次。

一日三次从未有怠。

况且他昨夜送她回来,她却那般护着凌清虚送她的东西……

他更应该拔腿就走,不再搭理她的。

他低头瞧向自己的腕上,上头的一道牙印还十分醒目。

是了,许幻竹还咬了他一口。

时霁凝着眉,神色晦暗,便该让她就在这躺着。

躺到天黑去。

躺到着了风,受了凉,他也不会再去管她。

但不知怎么,此刻却不太能挪的动脚。

他只是突然想起她的一只耳坠子还在自己这里,现下应该是要还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