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管不得时霁现在就是个伤得半死的伤患,许幻竹扬起手掌对着他的后颈就是一下。
随着他渐渐躺倒,两人脚下的土地瞬间翻转变幻。
须臾间,黑夜白昼轮换,雨水停住,山谷间冷涩的晚风带上咸湿的海水气。
这是从时霁的梦境里出来了。
再睁眼时,许幻竹已回到了海岛上。
天将将大亮,一轮旭日顺着海平线露出一小片橙红色的光晕,洒在海面上,只见粼粼波光,金影跃动。
一夜过去,时霁还维持着一开始许幻竹找到他的样子,静静地靠坐在树下,还紧闭着眼。
许幻竹叉着腰站在一边,脸上的热意还未褪散。
她冷眼看着他,想起方才在里头连着被这小子占了两次便宜,心里着实有些愤懑,于是朝着他的脚踝重重踢了一脚。
时霁还是没什么反应,一动不动地半靠在那儿。
真是奇怪,他方才在里头不是已经醒了么,怎么还没出来?
许幻竹凑近瞧了瞧,注意到他颈间的一道伤痕,从下巴挂到喉结上,细长的一条,渗着血珠,不知是上哪蹭上的。
一张俊脸上带上这么一道伤口,可怜兮兮的。
许幻竹骂骂咧咧地拿出一瓶子药膏来,“要不是师徒一场,我才懒得理你。”
她哈着气,顺着下巴轻轻将药膏点在他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