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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麻木,她抬头望着落满浮尘的梁木,在那一刻清楚地意识到,她在这一晚失去了所有。

皮肉的伤虽直接锐利,让人疼痛,但迟早会有愈合的一天。

但心里的伤不同,它麻木沉钝,像影子一样,不动声色,一跟就是一辈子。

雨水透过繁密的树叶一滴一滴往下渗落,打在时霁的眉骨上,隐约可见他的眉头轻轻一皱。

那水滴便又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许幻竹伸手虚虚笼在他的头上,后来的雨水都越不过许幻竹的手背,再没打到时霁身上。

那晚在空间阵中,时霁说不记得帮他的那个恩人在留仙坡与他说过的话。

那时许幻竹也未曾想起来,她究竟与时霁说了什么?

只是今日这冷雨一浇,阴风一吹,倒是唤起了她久违的记忆。

于是和初见那次一样,许幻竹的声音顺着冷风传来,“这时节雨多夜长,秋日寒凉。

但耐心等一等,未必不会雨过天晴。”

她未料到时霁会有什么动作,毕竟上一次他伤得极重,失了五感,并没有反应。她以为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所以此时陡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握紧时,她惊得往后抽了抽。

“你是谁?”时霁带着沙哑虚弱的声音开口,只是这时候的声音还听得出一稚嫩青涩之气,与后来的他很不相同。

许幻竹轻轻往后挣开,他却抓得更紧,另一只手往她腰上摸索着来去。

修长的冰冷的染着血迹的手覆在她腰侧,从下至上传来一股麻意,她猛地起身喝道:“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地上的人被她猛地一推,后背撞在树干上,发出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