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影卫即刻出手护主,景洵终于逮到机会,扶起了地上的羽决,心疼道:“你傻啊,她打你你就还手,怎么能由着她打?”
“她打我,没事,不打你,就行……”羽决的玄衣被抽烂了,伤口处血肉模糊,景洵不忍心再看,脱下外袍披在了他身上。
与此同时,九柔的长鞭被影卫缴了过去,她带来的侍卫也与众影卫斗作一团。九柔瞥见景洵扶着羽决想走,赫然冲出来拽住了景洵的衣袖,景洵不耐烦地甩臂挣开,却听“嗤”的一响,里衣竟被她扯了个稀碎,自己就这么裸着上半身,站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你居然是这样的……”九柔杏目圆睁,她以为这贱人的身子是不男不女的,却见他身形修长,胸膛平坦,线条优美,明显是成年男子才有的身姿,只是皮肤过于白皙细腻,胸前的珠光也要更艳丽。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愕然盯着景洵看,他才怀有两个月身孕,腹部没有显怀,甚至还隐隐有几块肌肉。景洵自己也呆住了,还好是早孕期,不然他的胸可能会变得像女人那样,他会羞死的……
“快披上!”羽决率先反应过来,扯下外袍手忙脚乱地给景洵捂上,却不小心摸到了对方的身体,双手一颤,衣袍又脱落下来。
“你到底是男是女?你当真怀孕了吗,莫不是在骗王爷吧?”
景洵冷笑一声,“我是男是女,怀了没怀,要不你自己过来确认一下?”说着就作势要解裤腰带,想吓唬九柔,不料她竟丝毫没个羞臊。
“你脱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凭什么把政南迷得神魂颠倒?”
“不行!脱,脱不得……”羽决急切地按住了景洵的手,但刚一碰到对方的手,又像触电似的弹开了,以致于脚一崴又跌倒了下来。景洵连忙俯身去扶羽决,羽决却畏手畏脚的,不敢再碰到他分毫。
九柔狐疑地打量着他们,“你俩眉来眼去的,莫不是有奸.情?”
“你胡说八道什么?疯够了没有?我承认,你马上就是政南王宫的女主人,这里你说了算,便是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你想怎样就怎样,谁也拦不了你。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也去给云政南怀一个呗,你怀了我就认你做姐姐,每天去给你磕头请安,你看如何?”
“你!”九柔气得脸色绯红,这些年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制造各种机会和政南表哥独处,但是政南对自己没有任何兴趣。
景洵皱眉抚了抚小腹,故作虚弱道:“哎呀我肚子疼,怕是动了胎气,这女人气到我了,我好难受,唉不行了腿软……”听到这话,一众影卫赶紧上前搀扶他,将他和羽决都扶到了御药殿内。
“小贱人,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日,我们走着瞧!”
九柔冲着景洵的背影指手画脚,越想越来气,又对属下们道:“去把神医找过来,本郡主有事要问他!”等到新婚之夜,她一定要想办法怀上政南的孩子,只有怀上孩子她才能得到政南的宠爱。
随着婚期临近,政南王宫门外铺了十里红毯,一派喜庆。
景洵独立在窗前,望着人们忙碌于婚礼,心中酸涩无比。好在小王爷每天都会过来陪伴他,给他送来各种好吃的。由于他恢复了部分记忆,对孩子也没那么冷淡了,有时还会抱着孩子玩耍,逗孩子开心。
“娘亲,父王为什么要娶别人?”
“当然是为了他的王位和天下。”
“那个王位和天下是谁,难道比娘亲还重要吗?我只想要父王娶娘亲,父王不是说他什么都能做到吗?为什么不可以娶娘亲呢?”
景洵的笑意消失了,摸了摸孩子的额发,“乖乖,你父王有他的志向,你不需担心这些事,只要每天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就好。”
一大一小正说着,殿外又传来了九柔的声音。她每天都会来此“问候”景洵,由于影卫拦着不让她进,她就在门外阴阳怪气的嘲讽,一会儿说自己的嫁妆何其丰厚,一会儿又说政南会下多少聘礼,过会儿又讥笑景洵腹中的孩子,说孩子生出来肯定也是不男不女的。
“娘亲,她怎么这样啊?她以前和我说话明明很温柔……”
“以后她就是你母后,当然得对你客气些,随她说去罢。”
景洵张手把窗户关上了,九柔看他关窗,立即骂得更难听了。说他是从勾栏里出来的贱货,早就被无数男人睡过,那肚子里的孽种也不知是谁的,他待在这里有辱王爷的身份,简直就是玷污云氏的皇威。还骂他是缩头乌龟,成日就知道躲在房内,不敢出来对峙。
“不是这样的,她乱说!我只要娘亲做母后,我永远只喜欢娘亲一个,娘亲最好了,我不许她这样辱骂娘亲!我要去找她说清楚!”
“回来!九柔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我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由于经常被九柔挑衅羞辱,景洵不堪其扰,已经好些天闭门不出了。九柔这样百般诋毁,王宫内的人也在私下议论他,各种污秽不堪的话流传开来,他也不想出去遭人白眼,只能吃哑巴亏。
若是想知道外边发生的事,景洵就找羽决打探消息。据羽决说,政南王宫来了位神医,就是上次给景洵保胎的那位。不过一听是九柔的人,景洵就没兴趣了,他只关心云屹的事,可云屹一直没有消息。
这些日子景洵辗转反侧,回想着那本书的剧情,隐约记得云屹好像是和九柔完婚了,李鹤汀连个妾都不是,还天天被九柔欺辱。后来九柔也怀孕了,不确定是不是云屹的种,他光是想想就要崩溃了。
“罢了,我不值,真的不值……”他决定放弃腹中的孩子,虽然孩子很无辜,但既然生下来就要受苦,又何必带孩子来到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