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问这个作甚?我没什么不舒服,不准再提了,忘掉它!”
回到寝殿后,景洵在房内踱来踱去,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羽决则站在一旁的角落里,目光跟随着他转来转去。
“你可知云屹这几日出城是干什么了?”
“找城主,谈判未果,他人却,急归。”
景洵愣了一愣,羽决这么断句,还真需要他费些脑子才能理解。
“时局忽变,对主上,不利。”羽决说着举起双手,两手比五,然后他又变换手势,一手比三,一手比七。
景洵会过意来,确实出大事了。
南国共有十二个城池,除了皇城归天子主宰,鸿城归政南王以外,其余分别由十个城主管辖。原本在这十个城主中,有一半都是附庸政南王的,但最近有两个城主叛变到了南元帝那边,这使得双方的领地局势发生逆转,政南王突然处于劣势之下。
“政南王和南元帝要开战,文武百官是时候站队了。不过就算云屹领地变少,他所掌握的兵力仍然更多,南元帝不敢动他。等会儿,既然他在外面谈判,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还没谈好就贸然回来了?”
“是我,送急信,给主上。”羽决说着又指了指景洵,“担心你。”
虽然小王爷也喊人去找父王了,但护卫们的动作没那么快。云屹之所以能及时赶回,要归功于影卫互传的百里加急信。
“你简直多此一举!还有云屹……他疯了吗?”景洵气得捶了捶胸口,不知道骂什么才好,真是一个敢叫,一个敢回,还有一个小的在下药。可怜自己就这么无辜躺枪,被那人糟蹋了一整夜……
羽决垂下头,不敢再多说话,景洵又烦躁地踱了起来。
按照那本书的剧情发展,政南王会和南元帝继续明争暗斗,在双方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刻,李鹤汀受到挑唆倒戈向南元帝,花砾等北疆叛党也趁机造反,斗得两败俱伤。虽然最后云屹赢得了江山,但也被迫杀掉了一生挚爱的李鹤汀,让两个孩子失去了母亲。
“不行不行,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景洵拍了拍脑袋,“我可不能白白给他睡了,还要为他生孩子,最后还被他杀掉啊!”
如今,摆在景洵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从一开始就站在云屹的对立面,帮助南元帝巩固皇权,但是这样做,自己极可能走向悲剧结局,沦为乱世的牺牲品。二是坚定地选择云屹,和他一起笑到最后称霸天下。可是如果选择云屹,自己就还要被他夜夜欺压,给他生孩子,生完一个再生一个……
想到这些,景洵不由得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天啊,死又不敢死,活又不想活,打又打不过。”景洵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废物,算了,自己还是得苟活着,不然要一辈子困在这鬼地方。目前毒针还没取出来,先想办法弄出毒针,走一步看一步。
随后景洵躺了两天,感觉身体好受了许多,便去找云屹说在王宫内待着太闷,想出门散散心,其实是想出去偷偷找花砾拔针。云屹答应了景洵的请求,但是有一个条件,那便是把孩子也带出去玩。
“可以带孩子,但只要羽决跟着我们,不要其他影卫跟着。”
云屹爽快同意了,景洵于是换上常服,带着小王爷和羽决一起出了门。然而他们前脚刚走,云屹后脚就跟了过来,只说不让影卫跟着,又没说不让自己跟着,这可是难得的一家人出游的好机会。
景洵独自走在前面,一路让羽决抱着小王爷,不管小王爷怎么哭闹他都不理会。云屹远远看着,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哪有亲娘对儿子这么冷淡的?羽决察觉王爷在后面跟着,不过并没有做声。
街上人来人往,正是热闹的时候。景洵边走边看,很快发现了角落里留下的指路标记,他寻到了一家不起眼的药铺前,要羽决和小王爷在外等着,“我去抓点药,可能有点久,你们多等会儿。”
景洵随即消失在屏风后,通过线人引路,他找到了藏在暗阁内的花砾。花砾翘着二郎腿坐在暗处,唇边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
“你终于来了,最近过得好吗?”
“我来取针,你不必假惺惺的。”
花砾目光扫过景洵腰下,轻佻道:“那你脱吧,针在下边。”
“哪边?你把针放哪儿了,不会是……你简直无耻至极!”
“哈哈哈……我不无耻又怎么能制住你?这是你自己要取针的,我又没逼你,你大可以不取,再等个十月八月就毒发身亡呗。”
景洵耳根烧红,气得七窍生烟,抬手就把身旁的桌子掀了。他万万没想到花砾这个烂人,居然把毒针藏在了自己大腿根。他忍辱负重地蒙上双眼,让花砾取出了毒针,然后狠狠扇了对方一耳光。
“你怕我猜到取针的手法,你在故弄玄虚,刻意羞辱我!”
花砾半边脸都被抽肿了,却还贱笑道:“你捂得那么紧,怕我偷看啊?至于吗,你这贱人的身子有什么好看的?我说过了,除了我谁也无法取出这些针,只要你乖乖听我安排,就替你取针。下一步,只要你能怀上政南王的孩子并生下来,我一次为你取出三枚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