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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放在那次聚餐中意外得知许琢云的经济状况之后,他就格外关心许琢云,天天嘘寒问暖,生怕许琢云又被欺负。

吴茗看出端倪,问他出什么事儿了,顾放怕伤到许琢云自尊心,憋着没说,后来实在憋得抓耳挠腮,就把许琢云领助学金的事告诉了吴茗。

许琢云比他们小了一岁,俩人本来就拿许琢云当宿舍吉祥物养着,这下关怀欲更是如漫了堤的河水,灌得无孔不入。

今天给他带个苹果,明天给他买瓶饮料,任许琢云怎么推脱都不动如山,硬是不收转回去的钱。

许琢云刚洗完澡,抱着脏衣服回来,桌上已经放了根香蕉。

门刚合上,顾放又推开进来。

许琢云晃了晃香蕉,笑着问:“这又是你俩谁给我的?”

“不知道。”顾放睁眼说瞎话,摧残了一把许琢云柔软的头发,“你吃就行了,少问那么多。”

吃完香蕉,许琢云选了本最大众表演专业书开始看,一不留神就看到了十一点。

颈椎有些酸痛,他放下书,走到窗边吹晚风,消化刚刚学的专业知识。

他住在高层宿舍,远眺能看见路口商业区的璀璨灯火,高架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抬头是星光闪烁的天幕。

北京的夜比他想象里好看多了。

小时候,他总听许茵说北京污染重,雾霾多,夜里多半看不见几颗星星,但直到来了才发现,其实很多时候,只要夜晚晴朗无云,抬起头还是会看见星星和月亮,就像在安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