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那你自己买就是嘛。” 许琢云悻悻把手机塞回书包里,突然摸到一个扁平的快递包裹,一拍脑袋,“对了,我妈给你寄了个东西,错填成我的地址了,也不肯告诉我是什么,中午忘记拿给你了。”

边野接过,表情柔和下来。

不生气了,危机解除。

许琢云放心了,枕臂躺在草地上,好奇:“盒子里装了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边野跟着躺下:“你猜。”

这是不想说的意思。

许琢云哼了一声:“好,你和许女士有秘密,我不问就是了。”

俩人闲聊,大部分时间都是许琢云在说,从昨天看见的瓢虫扯到最近又读了什么书,居然把自己说困了,声音越来越小,化为绵长的呼吸。

两小时过去,天黑彻底了,花园里拍照的人散干净,许琢云却还没睡醒。

路灯被树梢掩住,疏疏漏下斑驳的昏黄,一线光把他的面庞分割出明暗。

边野屈腿坐起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真好看。

七岁那年,他见到许琢云的第一眼,脱口而出的也是这四个字,只不过还加了句“像小姑娘”,说完就被许琢云咬了一口。

他条件反射性地还手,把如玉雕琢般的小孩打哭了,三天才把人哄好。

江南水土养人,男孩长大,骨骼硬朗起来,眉目却依旧漂亮。

周围没人,边野看了一会儿,悄悄探身,伸出食指触碰许琢云小巧精致的鼻尖。

实在喜欢却不敢表明,他只能像个变态,偷来一点窃喜,搁在心里回味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