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恐惧也不是害怕。
更像是已知的紧张。
是,她在紧张。其实任何人都没办法不紧张, 尤其她和周故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婚姻关系。
她一度确信自己和周故渊并非全然没有一点感情, 但偶尔又会怀疑这是否是她的错觉。
周故渊太擅长伪装他的一切, 从表情到情感,以至于看不清他的心。
房间的灯没那么亮,她听到声音翻了个身,看向只穿着浴袍的周故渊,没有说话,表情也还算平静。
周故渊把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目光在她脸上游走了一圈。
这种眼神很微妙,是介于打量和审视之间,令她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但一想到周故渊经历过的事,她又觉得,好像没那么难受。
大概她真的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否则怎么会对周故渊产生名为同情的情绪。
“时间不早——”
“时间还很早。”
十点对于他来说,很早。
有一段时间,他不到凌晨两三点完全睡不着。
顶灯关掉,只有灯带亮着,气氛逐渐变得暧昧。
周故渊单膝靠在床上,弯腰靠近,就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变快。
周故渊明明不想要这么快就进入这一步,他想等,等到谢知时先开口。
他知道的,谢知时一定会开口。
这个人从小到大,就不爱欠别人的。
上周机场出现的谢知时,太过有生气,恍然像是回到高中时期。
谁都知道,谢知时不是现在这样子,冷冰冰的。
“很紧张?”周故渊浴袍的领子散开,能够看到他这些年保持锻炼的成果,不管是肌肉线条还是紧实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