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时第二次转头看向周故渊,“我到了。”
身上的衣服又湿又黏,她很不舒服。
勾起的回忆让这种不适被放大,令她有些作呕。
纤白的手指落在车门上,刚要打开,就听到周故渊开口。
“你这副样子出去,是打算给谁看?”
“……”
谢知时发现,周故渊不管变得再多,有一点不会变。
那就是讨厌。
说话永远都是那么讨厌,让人觉得生气。
抿着唇,那一点点被放在心上的光,也成了泡影。
消散在雨声里。
“没谁会看,因为——”
谢知时回头,第三次直视周故渊。
“他们没你无聊。”
说出来了。
这句话,谢知时又对着周故渊说出来了。
见周故渊脸上的愠怒再也无法遮掩,她心里甚至生出了几分舒爽。
看,她又让周故渊生气了。
过去这么多年,周故渊还是会被她气到。
点漆一般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生气,然后推开车门离开。
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伞柄勾着小指。
肩上明显不合身的西装外套被雨溅到,袖口位置颜色偏暗。
看着那辆车开到路的尽头,红色尾灯消失,她才缓缓转身,进了昏暗的单元楼。
步梯房的楼梯间又黑又暗,墙上全是小广告。
各式各样,几乎涵盖了各行各业。
谢知时拿钥匙拧开门锁,客厅的灯亮着,饭桌上还摆着饭菜。
沙发上躺着的人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