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像是要被汗水打湿,奚茴不再去看那床上的一男一女。她脸上滚烫,呼出的气都是炙热的,手脚发软没有力气,稍一挣扎就彻底倒在了云之墨的怀里。
从他单臂搂着她的腰,转为面对面,双臂抱紧了她。
这回的热不像是从云之墨的身上传来,而如无数蚂蚁爬上了她的心口,一口一口地咬过,细密的酸痒从骨缝里钻出来,奚茴彻底被汗水打湿。她的双手抓紧云之墨的衣襟,手指用力又松开,指腹摩挲着绣在他衣襟上的花纹,又无意间碰上他脖子上微烫的皮肤。
她好像不能呼吸了般,周围的空气皆被大火焚烧殆尽,一寸寸逼近她。
凉风拂面的刹那,奚茴才觉得自己好受许多。
睁开眼时她还在云之墨的怀里,只是转瞬便离开了仙人岛,站在他们方才上船登岛的地方。几株柳树斜上水面,枝条随风拂往,夜深街上人也稀少了许多,地灯昏黄,二人紧紧相依。
河水的味道与清新的草木香味,还有云之墨身上雪霜莲花的味道冲散了七角楼里的香气,奚茴轻颤着深吸了几口,越发清醒了过来。
手脚发麻,心口震颤,奚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扶着云之墨的胳膊道:“那间屋子……好古怪啊。”
“狐妖的媚术会侵袭人的意识,勾动人的欲、望。”云之墨依旧看着奚茴鼻尖上的汗水,在想它何时会再滴入她的衣襟下。
眼里看着怀中女子,脑海里想的是她布满汗水急速喘气的样子,嘴里倒是平淡冷静地说出她险些失智的关键。
栖凤斋里新月如奚茴先前在从望春楼里偷出的书中一页,坐在了男人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