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鸣殊等啊等,等了半天都没收到消息。
陆鸣殊:“???”
陆鸣殊:“顾医生?”
陆鸣殊:“阿浔?”
顾医生彻底不理他了,连“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都消失了。
搞得陆鸣殊简直心痒难耐,要不是他这会儿被陆振赫喊回来吃饭,肯定得直接飞奔过去找人问清楚。
第二天一早,陆鸣殊就翘班去了宠物医院,却被告知顾浔请假了。
小鱼护士:“就昨天下午吧,有个自称是什么律所的男的过来找顾医生,说是什么老太太过世了,顾医生今天就是请假去参加那老太太的葬礼了。”
“老太太?”陆鸣殊狐疑道。
“对啊,您说神不神奇,我从来不知道顾医生还有什么亲人的。”
“那律师过来做什么?”
“通知顾医生参加葬礼?”小鱼护士自己也觉得奇怪,“他俩在顾医生办公室聊了能有半个多小时,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就是那律师奇奇怪怪的,过来时还给了顾医生一朵白月季。”
老太太。
白月季。
陆鸣殊瞬间想到了某个人。颦眉道:“知不知道在哪里办葬礼?”
小鱼护士也看出来他心情变得很不好,小心翼翼地说:“不、不知道。”
“那律所名字叫什么?”
这个小鱼护士哪里记得住啊,她这辈子就没和律所打过交道。但陆鸣殊沉沉的眼神压过来,好像她要是想不起名字,就会被要走狗命。
她皱着脸想了好一会儿,吞吞吐吐道:“好像叫什么诚……到底什么诚来着……”
“明诚?”
“对对对,就是明诚!”
孙婆婆住在乡下,乡下习俗多,不论红白事,流程都是又多又繁琐。
顾浔早上五点来钟到的孙婆婆家,已经是所有人中的最后一个,被隔壁老太太喊着吃了一块豆腐。
据说这也是习俗,最后一个过来的人就得吃。
老太太信佛,灵堂里已经有请来的和尚在念经,女儿儿媳和一众女性小辈穿着丧服围坐在老太太床边,哭喊着她生前的千般苦万般好,问老太太怎么舍得丢下他们就这样走。
而老太太被一块白浆布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只有很瘦很窄的一条。
来帮忙的街坊邻舍准备伙食的准备伙食、折元宝的折元宝,顾浔帮不上什么忙,被安排着喝起了茶。
屋里屋外都是烟味和纸灰味,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沾着这股呛人的味道,顾浔自己也有。
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天气已经越来越冷,大堂里没有安空调,门又大敞着,寒风一阵阵吹进来,冻得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用手捂了捂,摸到鼻子上一团黑灰。
这是烧纸之后的灰烬,全从灵堂里飘了出来。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爷爷。爸妈办葬礼的时候他还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是亲戚朋友帮着爷爷一起操办的,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
他背本来是挺的,等顾浔从医院回家,却发现爷爷突然佝偻了背,整个人瘦了一圈。